8月,骄阳似火,我随“安徽庐枞地区铁铜矿整装勘查区矿产调查与找矿预测”项目组已在庐江县矾山镇完成了约20平方公里的数字化填图任务。
本次工作是中国地质调查局发展研究中心项目,目的任务是在系统收集分析已有地质资料的基础上,采用数字填图技术,开展《矾山镇幅》1︰50000矿产地质专项填图、综合检查,圈定找矿靶区,评价资源潜力,建立原始及成果资料数据库。项目由地勘院副院长高昌生同志负责,计划今年完成《矾山镇幅》451平方公里的数字化填图等工作。
众所周知,地质填图最考验地质员的基本功,我想如果把地质找矿工作比作成“一把刀”,那地质填图就是这把刀的“刀刃”。我们项目组六人共分两个填图小组每天早晨六点半出发,按计划路线进行数字化填图工作,每天在密林刺丛里至少要走五公里山路。数字化填图工作程序与传统地质填图相似,区别是所有野外数据记录都是在类似手机的手持数据采集仪器中完成。工作区的地形地质图导入仪器,在野外随时可以查看自己的位置坐标和地质路线航迹。曾经地质点上打开野外记录簿,用铅笔记录、素描的时代已经成为历史,现在每天的工作只要通过仪器便能完成勾勒填图路线、地质定点、地质点描述、测产状、照片采集等野外一手地质资料收集,很大程度的简化和方便了我们的野外勘查,提高了填图的效率和精准度。
项目组中有五十多岁的正高级工程师,也有我们这些85、90后年轻地质员。不同年龄段的人对于庐枞地区的地勘工作有着不同频率的情感,例如本次工作区矾山镇正是单位里很多中年地质工作者曾经付出青春和热情的地方。我一直觉得,从事任何工作都是需要一些“情怀”的,地质找矿更是如此。地勘工作有它的行业特殊性:工作周期长,播种很难在短期内收获,需要淡泊眼前利益和可以量化的成果荣誉,让人理解“坚持”和“等待”的分量。野外地质工作千头万绪,有时找矿线索是“只见星星不见月亮”,有时甚至是“星星都很难看见”,这需要地质队员们付出大量时间和精力去摸索,每一步都不能浅尝辄止,既要能“钻入”地质资料里,又要联系野外实践从中“钻出来”。地质学中有句谚语是“小节理看大构造”,很多找矿成果正是从勘查工作初期对于“小节理”、“零星矿化”现象的反复研究开始,像剥玉米一样一层层解剖、琢磨。这就如同生活一样,有时候看似不经意的小事可能就是命运的转折。也类似人生中的很多机遇:有人说,一生中遇到的很多乍眼看上去很美好的机会,往往最终是不会属于你的;而有的初期看来是“灰头土脸”的选择,随着时间的推移,才逐渐展现出它的魅力,这样的机遇才是要尽全力去把握的。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苏东坡的诗对于人生在世漂泊不定、好比雪泥鸿爪的描述入木三分,而地质找矿工作有时看似也像这种居无定所的“漂泊”:现在的我每天踏着前辈的足迹,在矾山镇侏罗系中统罗岭组砂岩地层区寻找地质露头;回忆去年的此时我随“庐江县顺港铜多金属矿预查”项目组刚刚结束了野外验收后的整理工作;而记得前年的8月我正在“桐城吕亭驿”、“枞阳陈庄”、“全椒邓家”三地的勘查项目中来回奔波,进行钻孔地质编录……我想这种地质工作特有的“漂泊”能让人在踏实和朴实中不断成长,理解地质成果的分量。
看着项目组收集的八十年代《矾山镇幅》地质资料中的编写人员署名,很多人现在已是耄耋之年,相信这些老人们再翻阅这曾经一行行仔细斟酌纂写的地质报告,依旧能清晰的回忆起当年在野外很多让人热泪盈眶的日子,也相信岁月永远抹不平他们的地质情怀。九十年代,谷建芬为电视剧《三国演义》创作的歌曲用在这里是那么的切合:“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
(地勘院 武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