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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梅花雪里香

发布时间:2014-02-25 11:04:25 信息来源:本站原创 信息作者:戴舒生 访问次数:1648 字体大小:

 

 

 

老腊梅树长在院子门口隔壁人家的院墙边,由于年久日深,从树根部长出两根手腕粗的主干,虽然布满疤痕,孤瘦坚硬,却和树根粗壮的比例极不协调,那是由于每年发出的新枝,都被人折去移栽所致。两根主干齐头向上长到约两米以后,就各向南北作苍劲盘旋之势分开而去,每根干上的枝条则参差横斜,修直挺逸。

严冬刚去,老腊梅树枝头悄悄吐露出的嫩叶,在渐渐温柔的春风中长成深绿而又带有微刺的叶子,犹如勤劳农民的手掌心一样质朴毛糙。

夏日,年幼的我喜欢在院中树荫下玩耍、看书,只是腊梅树下除外,因为它的树叶香气太过浓郁和冲人。有时透过那些浓密的叶子会看到树上结出绿色的果子,当我知道,那些果子成熟了就是“巴豆” ,更是心存畏惧。细心观察,不但腊梅的花朵,就连树叶也没有被虫子侵害过:或许是它的花儿开在冬季,不会招来蜂飞蝶舞;或许是它的枝叶不会生出甜蜜的汁液致使百毒不侵。

那些春、夏看起来很厚实的梅花叶子,到了秋天却失去了分量,飘落地上显得轻盈单薄。如果扫起来用它烧锅灶,烧出来的烟中还有淡淡的清凉气味。偶尔有几片没有落去的树叶挂在枝头,风中,像翻飞的蝴蝶翅膀。

叶子落光后,枝条上小小花蕾渐渐长成小指头般大小,似缩成微小的白炽灯泡形状,等待某一天忽然绽放,照亮院内冬日的单调。

腊梅花盛开在隆冬季节,虽然树的枝干如铜似铁屹立寒风,神采飞扬。可毕竟是花,清晨的寒霜,使每一颗花朵都沾满了一层细小、浅白、晶莹的霜粒,似乎衬托出腊梅的娇嫩,荡漾着淡淡伤感的柔情,让人从心底生出重重寒意。何止是植物的花朵,抬头看到院里隔壁人家屋上温暖日子里那些充满诗意的青瓦着霜以后,也好像变得严肃起来。

雪中的腊梅,则显出另一样的娇艳,也许雪并不如霜那样坚实和严密,而是有着松软、温和的外表,以及洁白和厚度,每一枝上都被大雪倾覆的腊梅,白色和柠檬样的黄色相互衬托,这样淡雅的色彩搭配在隆冬低沉氛围里,异样温暖和明亮,仿佛就是流淌过眼前的一道道旭日光芒。

飞舞雪花中的腊梅最具风情,也许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绽放的时刻,小小圆弧状花瓣和俗称“素心”的花蕊紧紧组成的花朵,在飘雪中简直就是一张充满欢悦的笑脸。不难想象如果是在飞雪中那么痛苦地挣扎,怎么会洋溢着那样饱满和气宇轩昂的神态呢?又怎么会在冬雪消融后,枯萎了面容、暗淡了光华呢?

雪后的阳光下,因为部分积雪消融成水,夜里又凝结为冰,第二天枝头厚厚白雪下是晶莹的冰凌,镶上了冰凌的腊梅花,更为娇小、妖娆。

我家屋内,祖母站在厅堂方桌的一边,腰中系的围腰里放着一个烘手的泥制手炉,望着北面木格窗外飞舞的雪花中的腊梅树。放寒假的姑姑每天来家看望祖母,她冒着雪,低头从梅花树下匆匆走过前院,还没推门就喊“妈!”进屋后姑姑把双手也放到祖母围腰里的手炉上,两人相对默默无言烘手取暖。正在厅堂踢着毽子的妹妹,毽子随身飞舞。窗外的飞雪渐渐使腊梅的花朵和枝条着上银装……

屋内条台上敞口玻璃瓶里,随意插着一把从树上折下来的腊梅枝条,那些枝条笔直向上或斜出,盛开的腊梅花朵和含苞待放的花蕾在枝条上疏密有致,匠心排列,十足的古意使冬日里长长的条台一下子充满了勃然生机和雅致的诗情。插瓶旁边的老座钟发出清脆的滴答声更增添幽静。

因为腊梅的香气和插瓶的需要,引来街坊邻居正大光明地折取盛开腊梅花的枝条,他们都往往拣花开最密最盛、最饱满,枝干最粗壮、最修长的折取,一大怀抱地捧走。如果腊梅被人折过后,就会看到整棵树好似骤然缺了一角,地上的落花似朵朵繁星,一片狼藉。看到这些心中就会油然升起不舍和惋惜之情。

冬夜的月光,腊梅树在隔壁邻居的墙上疏影清晰地呈现出巨幅水墨《月下清辉图》,意境深远、妙趣天成。可在令人颤抖的寒冷中,就连月光下弥漫的腊梅香气也好像成了寒冷的添加剂,因为腊梅的香气有着纯净和孤傲的冰凉质感,还有谁此时不顾严寒去在意花前月下的高妙诗意呢?月下赏梅的举动,暗香盈袖的感触,不经历沧桑、没有丰富情感的人,也许是不能做出或领悟到的!月下腊梅是多么清冷和寂寞啊。那些年,无论大年三十晚上年夜饭前的鞭炮,还是初一凌晨的开门炮,家人都喜欢把它挂在老梅花树的树枝上燃放。早晨起来,腊梅树下满地脆红纸屑,似乎就是昨夜瞬间璀璨绽放后凋落的花瓣。

我还记得,祖母每天早晨拎着菜篮子去菜市买菜,以及家人每次回家、离家时都从老腊梅树下走过的景象,小时候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如今这些留在记忆里的点点痕迹,却显得那么珍贵。

(本文刊登于《中国国土资源报》224日副刊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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